时间:2017/12/16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求学读史生涯,圆梦陕西师大(上)

赵文润

一生在临海,长在河边

年阴历正月初一(阳历元月24日),我出生于大连市甘井子区大辛寨子镇。我生前,父母育有我大姐赵桂英、大哥赵文明、二姐赵玉珍、三姐赵桂荣。因我是老小,故小名“小小子”。父母也最心疼我,但因为忙于给别人缝制衣裤,又没有时间疼爱我。当时我家租赁于姓家三间瓦房。于姓房东有一子一女,儿子夫妻在外地教中学。小孙子名“宝宝”,我俩幼年时代成为好朋友。我7岁时常去我大姐家玩,全家都是吹鼓手。我二姐赵玉珍家住大连市沙河口区西山村。二姐夫王成山在大连机床厂当工人,我常去他家里玩。他家离大连海边很近,坐电车两站路就到了。因此我7岁时就学会了游泳。

年,我7周岁,当时正是日本强占东北,并扶植清朝最后一个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为皇帝,史称伪“满洲国”时期。我家虽属满族正黄旗人,但并没有主人公的感觉。我7岁时考入大辛寨子镇小学一年级。小学校建筑在镇西边,一个山坡上。我在这所小学读了两年书,有两点印象特别深,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里:其一,把日语,叫国语;把汉语,叫满语。其二,每天早晨8点,教师一声令下,全体学生都到操场集合,喊一声“立正”!大家都面向东方举恭敬礼,向日本“天皇”朝拜。幸好,这样恥辱的岁月,只有两年。年8月15日,日本统治者被世界人民打败了,日本鬼子滚出了中国东北地区。接着,苏联红军进占大连市。在这一年时间内,工厂倒闭了,商店关门了,到处一片混乱。我家开的无名小裁缝铺也垮台了,没有收入了。过了忍饥挨饿的半年艰苦生活。

年春季,我父亲带着我和我三姐,离开大辛寨子镇,先向东后向北,从周水子奔向瓦房店镇。临行前,我的父母亲同我哥哥商量,让我哥哥保护母亲暂时留守原住处,实际上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架缝纫机。当时,从大连市到瓦房店镇,一路上火车停开,汽车无影,只见一伙伙行人,三五成群的步行。据说,当时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交火,不停的打仗。当地百姓叫“拉锯战”。白天,逃难的百姓,每经一个站口,都要受到国民党军人的检查;夜晚是快走的好机会。但每当见到天上亮起探照灯,便立即爬在地上。这时我三姐紧紧握住小弟弟的手,害怕我走丢了。有一次夜晚走到一处森林里,内中有一家人,一对老夫妻与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在一起过日子,夜晚,老两口留我们三人在他们家里过夜,说“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我一听,就蜷缩在炕头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可第二天听爸爸和我三姐说他两一夜没睡着,担心这家有坏人。过一会,房主人老大娘又端来一碗玉米粥让我喝,我不客气,一会儿就喝完了。老大娘又先后端了两碗玉米粥递给我爸和我三姐。两人喝完后,我爸说:趁天刚蒙蒙亮,赶快上路,晚上有人拦路搜索。我问爸爸:向哪走?回答往北不远就是瓦房店,到了瓦房店再往西走80里(华里)就到你二姑家了,于是我爸还是揹上铺盖卷,右手提个小包(馍只剩几块了)。我三姐拉着我的手,跟着爸爸,出了好人(忘记了姓啥)家门,还回头齐喊声“谢谢”,我还回头高喊了声“谢谢爷爷奶奶!”我爸高兴的说:“这才像个好孩子。”

进了瓦房店的街道上,只见人山人海一片混乱。三人没敢多停,拔腿就往西奔。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翻山越岭,走了半天,快天黑了,才赶到辛家寨东头。我爸一眼就认准了他二姐家。刚进大门,一位老大娘便跑出来接我们,我爸忙说:“小小子,这是你二姑,快叫姑”,我忙喊:“二姑,你好!”这时,我二姑夫也忙出房门,让我们进屋坐。就这样,我们在我二姑家住了有两个来月。年夏季,我父亲去大连市大辛寨子镇,接我母亲来复县住。父亲走后,我们姐弟两感到十分孤单。我表哥、表嫂对我俩十分冷淡,其三个女儿用斜眼看我们,知道我们是穷光蛋,住在他们家里白吃白喝,十分瞧不起。我三姐叫她们是“白眼狼”。不到半个月,她的脖子都气肿了。我二姑毕竟是我的亲姑姑,我爸是她的亲弟弟,对我很疼爱,知道我没有吃饱饭,用纸包一块馒头,趁其他人不在,放到我手掌上,我明白姑姑的意思,立刻塞到裤兜里。我二姑夫坐在炕沿边,装着没看见。我二姑夫南福龙的小孙子小宝宝,是全家的宝贝蛋,但出乎我的意料,一点不傲慢,还很有礼貌,管我叫叔叔,两人很合得来。他在地里拔草,我也跟着拔草;他在自家果园里摘熟苹果,我也跟着摘,但同样不偷着吃。不久,我父亲从大连回来了,见面后我第一句话便问:“我妈妈咋没来?”我爸回答:“在你二姨家啦。”于是,几天后我爸就带着我三姐和我来到了杨家屯我二姨家。我二姨家原住在大连市金州,二姨夫当工人。后来,全家迁到杨家屯当了农民。见到我们全家四口人都来了很高兴,又很着急。他家大小七口人,除了老两口,儿子儿媳妇,还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根本住不下外来人。怎么办?我姨夫说,给你们一家四口租套房住。我爸立即回答:不行,我们没钱租房。他想了一会儿,说“回前来河心老家,那里是我们赵家祖先居住过的地方,说不定还可能由穷变富!”

多少年后,我看到了从清朝康熙年代(-年)流传至今的《家谱》和《同宗续谱》,才能讲清我赵氏家族的来源。我赵氏《家谱》现存三部,从清朝康熙年间,一直保存至今,经政府有关部门检查认可是真实的。故复县(即今瓦房店市)三台子乡已更名为三台子满族自治乡。因本乡是满族祖居之地,而且多为伊尔根觉罗·达力布的后代。我的堂兄赵文环主编的伊尔根觉罗·达力布《同宗续谱》记载,伊尔根觉罗·达力布,觉罗译成汉语为姓氏,达力布为名,是清初正黄旗人,职务为康熙皇帝的“御前侍卫”,住北京草帽胡同。原陕西师大历史系绘图工程师张慎亮先生的曾考察绘图,草帽胡同,就在今天安门广场西侧人民大会堂西边不远的地方。伊尔根觉罗·达力布当了“御前侍卫”。几年以后,遵旨被调到河北保定任地方官几年。随后又被调回老家复州城任职(住址今作为文物遗址保留)。时值康熙皇帝大搞“圈地”运动,伊尔根觉罗·达力布便为自己的七个儿子在城南二十里的夹河心村圈占了约一千亩的土地。为何名“夹河心村”,因为该村在复县著名的两条河流中间。一条大河是复州河,是复县最大的河流,最宽处有3华里宽,从东向西,再往东南;另一条叫岚崮河,从东北向南,再往西南,在三台子乡西部西兰旗村,与复州河汇合,一起流向渤海湾。夹河心村又分成前、后两个村,前夹河村、后夹河心村,土改后曾分别更名太平村、桂林村。

据《家谱》记载,伊尔根家族定居夹河心村后,七个儿子分成七家。主要定居在前夹河心村。达力布病逝后,其子孙在村北马鞍子山(简称鞍子山),南下坡处将其安葬,并在南夹河心村官道(后称东官道)旁,竖立一座高大的石碑,上面刻有伊尔根觉罗·达力布的身世及政绩。再往后,其诸子后代穷富逐渐分化。我父亲赵克恕是达力布的八代孙。到我辈时,我家田产只有两亩山坡地,中间还埋有祖坟,生活无法维持。因为家穷,我母亲擅长裁缝手艺,所以在大约民国十六年(),搬迁到大连市大辛寨子镇。因为大连市房租贵,旅顺是军港,平民不让进;而大辛寨子镇是大连市通往旅顺港的中间交道路的一站,居民比较多,开个裁缝铺能有活做。

我爸带着我们娘仨边走边说,讲解所谓夹河心以及伊尔根家族的来历,不觉来到岚崮河边。我一见到激流的河水,心情特别高兴,立即忘记了饥饿、疲倦,恨不得马上跳下河里游泳。但这时河水已经既浅又凉,不适合游泳了。正在这时,站在河对岸的一群人喊叫:“二叔,我来帮你拿东西!”其实,当时我们四人,两手空空,任何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真是空手归故乡!我们过了河,族亲们都围上来。第一个和我爸握手的是赵文刚,和我爸握手后又和我妈妈握手,说到我家吃顿饭。我想,他咋不接我家人到他家住。接着,赵文昭、赵文繁弟兄俩都说:“暂时没有地方住,就到我们家住吧,我们家五间瓦房,文刚大哥家7人才住三间草房。”于是我们四人到文刚家吃完饭,就来到赵文繁家。

赵文繁、文昭是亲兄弟,哥俩都已结婚多年,都三十多岁,不知为啥都没小孩,也可能因此我们两位堂哥堂嫂,对我都十分亲切、热情。特别是两位堂嫂,都对我喜欢的不得了,成天喊叫:“小小子,过来让嫂子亲一下。”我来这家后,还特别喜欢看两只公鸡斗架。为此,大嫂还专门为我买了一只大公鸡,另外一只老公鸡斗不过这只大公鸡,吓得直跑,鸡冠子被咬出血。我感到很好玩,乐得哈哈大笑。两位堂兄,可另有爱好。他们喜欢种玉米、收庄稼、赶马车,教我学会了扶“拉耙子”,给耕地的堂兄当助手,学会干农活了。我母亲重操旧业,给别人首先给文繁、文昭兄弟及侄媳妇缝衣服。没有缝纫机,就手握针线缝,有时还给附近产妇手工接生,两个月接生了两个孩子,没发生一点差错。我老爸也重操旧业当农民,干农活。这年秋冬之际,我正和隔壁一个堂弟赵文和玩游戏,突然听见站在菜园子里的一位老太太喊我:“小小子,你回屋里告诉你爸妈,让他们明天到我住的这个大院里来。我家的对面有三间草房,不漏水,只是脏乱些,我们放些破烂东西。叫你爸妈来收拾一下,搬进来住。”我听了老奶奶的话,非常高兴,这回总算有个家,有房子住了!我赶紧跑回赵文繁大哥家,正好我爸妈都在屋里坐着,正在谈论找房子住,不能总在别人家住啊。我立即把赵文忠他奶奶的意思传达给我爸妈,我爸妈高兴得几乎喊出声来。还是同一个家族好啊!到这时我才知道:住在前夹河心村的赵姓几乎全是伊尔根觉罗·达力布的后代、姓赵凡是文字辈的,就如我与文繁、文昭、文刚等都是始祖伊尔根觉罗·达力布的九代孙。三间茅草房打扫干净后,左边两间做卧室,与其他农民的房间一样,土炕土墙,右边一间做厨房。

在年春节前夕,我们全家四口人住进这三间不要一分钱房租的宽敞房。这家主人姓赵,已病逝多年;其儿子克字辈,也病逝了,他的老婆,我叫七婶;七婶有个儿子叫赵文忠,大我8岁,我认识他不到一年,他便参加解放军去了;他的妻子,我叫大嫂,生下一个女孩。所以这家人有个特点:留在家中的四代人全是女的。因此,我母亲和这家人的关系特别好,经常为这四代人缝衣服。我见到老奶奶在菜园子里拔草,我也会跟着拔。我家最困难的是缺粮吃,有房住了,又不要房租,但没粮吃不行啊。于是我妈带着我三姐和我,到各亲戚家借粮,别说一斗,一升也不借,气得我直跺脚;长大了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为父母争口气。还是一个祖宗留下的后代好,赵文繁、文昭听说我家没粮吃,每人扛着一袋玉米白送到我家,把我母亲感动的直流泪。这两袋玉米,使我们一家四口人总算闯过年来了!

年春季,我当上了牧羊人。我家邻居是赵文封、赵文田弟兄两。虽然是亲兄弟,两家人,但兄弟合伙养了50多头羊,以补家庭经济不富裕。为此,有一次二堂兄文封见到我,喊:“小小子,你过来,我与你商量个事,你已经十二岁(虚岁)了,能给我家放羊吗?”我一听很高兴就答应了。放了一年羊只挨过两位堂兄的两次训斥。一次在北山坡放羊,我手拿鞭子不停的赶羊,吓得羊到处乱跑。二堂兄文封见到,训斥我:你这样放,羊还能吃草,还能吃饱?要羊群比较稳定在青草茂盛的地方。于是我学会了这一招。第二次在东山坡放羊。我坐在东山坡的一块大石头上不动,一些羊跑到庄稼地里去了。让我大堂哥文田看见了,喊:“小小子!你这是放羊吗?他跑到我跟前一看,见我在看书,他把书拿到手,说:“你还看《三国演义》?快看羊去,放羊也不能让羊吃庄稼!”经过两位堂兄的教训,我才学会了放羊。我在东山坡放羊的时候,迷恋上水流涌动、清澈见底的岚崮河。河上有一个深水区。深水区是河水向下游整日冲击一处大岩石下而自然形成的,当地人称为“东渟”。有的地方人往往叫做“东潭”,旁边有一片沙滩。每逢夏季,这里是附近村庄青少年男子游泳的好地方。所以我只畅游了一个夏季,便爱上了这块地方了。我经常让我的小伙伴帮我放一会儿羊,我下去游一会儿便上来继续放羊。虽然到年春季我不放羊了,但一直到年秋季我去北京入人大学习,每年夏季都要到此处游泳。所以我说我是“生在临海,长在河边”。

(未完待續,參見中篇、下篇)

(感謝介老師授權!圖片翻拍自《漢唐史論——趙文潤教授八十華誕祝壽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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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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